女孩蓦地转过头,警惕道:“谁?”
逆着光,她看不清来人模样,只劝道:“若你是今晚左相府的客人,就快些回去吧,这里是内院,客人是不能……”
她的声音突然顿住,而林薇怔怔看着她,心中涌起万分失落。
暴露在清幽月光下的,是一张陌生脸庞。
她看着对方,对方也盯着她,林薇没注意到她眼眸里的情绪,往前走了一步,忽然扑通一声跌跪下去。
女孩一惊,连忙扶住她,有些担忧:“你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林薇捂着胸口喘了口气,慢吞吞伸直双腿,和她用相同的姿势坐到了桥上:“就是,突然没力气了……”
说完,她转头问:“你是左相府的下人吗?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……我叫阿竹。”阿竹回过头,收回扶着她的手,重又捏紧手中的糕点,盯着水面说:“今日是主子生辰,我也得了闲,就来这里坐坐。”
林薇哦了声,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奶糕:“你也喜欢这个啊……”
她对着这个陌生的左相府下人,忽然生起莫名其妙的倾诉欲,正要说她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也喜欢这个,就见阿竹皱起眉,狐疑地回头看她,有些犹豫:“你,你不会想要吧?”
可她以前吃,林薇都笑话她是没断奶的小孩儿,这么大了还吃小孩子的零嘴,这么看,林薇应该不喜欢这东西才是。
但她都虚弱的摔跤了……
阿竹于心不忍,把奶糕一掰两半,不舍地分了一半过去:“给你,但姑娘饿的话,还是回宴会吧。”
林薇一愣,正要拒绝,低头不经意看了一眼,却蓦地僵住了。
阿竹皱眉:“姑娘?”
林薇一抖,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死死瞪着她食指指尖一道极浅的月牙形印记:“你这是怎么弄的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问你,你这旧伤,是怎么弄的?!”
阿竹猛地睁大眼睛,连忙否认:“什么旧伤,这是我的胎记,出生就有了!”
林薇却神经质地摇摇头,胡乱嘟囔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若是胎记,怎么会一模一样?”
她眨了几下眼,蓦地抬头盯着阿竹,眼睛上上下下看着她那张脸,一双灰色的眸子瞬间便因为激动与狂喜染上红晕:“瑶瑶?你是瑶瑶对不对?!”
纪行止离开库房时,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她对姜菱又是刮目相看,又是无言以对。
姜菱跟在她屁股后,手里还捧着那个盒子,忐忑不安道:“姐姐,你不喜欢吗?”
不是不喜欢,只是……有些太意外了。
纪行止停下脚步,忍不住回头问:“你,你还真是厉害啊,问柳先生画的绝版《两相欢》你都能找来全套,你不是一直忙着练兵吗?”
姜菱嘀咕:“那不是交给别人找了。”
纪行止震惊:“你,让别人帮你找这套话本?”
“也不是别人,就是躬自……”
纪行止张了张嘴,彻底被她气笑了:“躬自啊,哈哈,那更好了,她甚至知道你是为谁找的。”
姜菱愣了下,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,惊奇道:“姐姐,你不会是在害羞吧?”
纪行止长睫一颤,忽然不说话了,耳根却漫上一层薄红。
姜菱啧啧称奇,绕着纪行止转了一圈:“我还以为姐姐不在乎这个呢,毕竟姐姐总是那么……”
她想了想,找出一个形容词来:“为所欲为。”
“闭嘴!”纪行止羞恼地瞪了她一眼:“还不是因为,你是你,别人是别人。”
在姜菱面前她当然无所顾忌,即使那次被靳瑶意外撞见也没什么,但面对这些熟人,比如纪六,比如林躬自,比如季枫华,她一想就羞得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了。
纪行止越想越气,上前一步抓住姜菱的衣领,凑过去狠狠咬了她嘴唇一口,姜菱却顺势抱住她,转身把她按到了墙上,热情地吻了过去。
纪行止一惊,竟有些招架不住,没一会儿呼吸就急促起来,两只手也绕到了姜菱脖子后面。
片刻后,姜菱低下头,亲昵地吻了吻纪行止湿漉漉的眼角,低声道:“姐姐,今天晚上,我会让你欲仙欲死。”
纪行止蓦地抬起头,震撼地看着她,果然姜菱和她对视一会儿,刚才装出的游刃有余的成熟模样就露馅了,她不安地眨了几下眼,有些慌张:“这句话……不能说吗?”
纪行止:“你从哪儿学的?”
姜菱沉默了会儿,瞄了眼刚才亲吻时随便扔到地上的盒子。
“哦——”纪行止拖长声音,揪住了她的脸蛋:“你已经看完了啊,怎么好的不学,净学些坏的。”
姜菱眼巴巴望着她:“这,这是坏的吗?”
“当然,根本不是你会说的话,”纪行止说着,扒开袖子让她看:“你看,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姜菱低头看了眼